长在红旗下┃我的高考人生
2019-06-24 09:24
他说,能做一辈子教师,没有遗憾。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,也感谢自己。

□ 刘钦林/口述 郑彦/整理  

1977年恢复高考,我市8万青年激情澎湃,走进考场,力求用知识改变命运;洗脚上岸,一朝及第,农村小伙终于步入大学课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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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毕业证上的我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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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子100天时的我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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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我们。 李龙 摄


这是【长在红旗下】图片故事的第2期推送


我叫刘钦林,1955年出生于常德市桃源县双溪口乡,5岁失怙。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,非常艰辛地把哥哥和我拉扯大,初中毕业时差点失学,班主任给我母亲做工作,才得以继续上高中。

从桃源县四中高中毕业后,我在桃源县双溪口中学当民办教师。我喜欢当老师,觉得这个职业很文明,但我不想一辈子当民办教师。1977年10月,全国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,我心里暗暗想:要考!一定要考!22岁的我瞒着母亲认真准备了两个月,并于当年12月参加了高考,被湖南师范学院数学系录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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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6年4月,我在双溪口中学当民办教师时带的第一个班——初十六班的毕业合影。三排左一那个年轻人便是我,当时我21岁,是初十六班的班主任。我们身后的砖瓦房就是双溪口中学的教室。走廊柱子上的“无产”二字,以及 一扇门上挂着的“教育革命汇报室”牌匾,印证了上世纪70年代的时代气息。

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,我才跟母亲报喜说:“妈,我考上大学了。”母亲当时手里正端着一瓢水。听到这句话后,哐的一声,她手里的瓢掉落在地上,水泼了一地。母亲无奈地回了一句:“伢儿啊,你读什么大学,当个民办教师好不得哒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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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3年5月,我在桃源师范学校教的第一个班—— 189班的毕业合影。我坐在一排右二。

话虽如此,母亲最后还是请队里的人一起吃了个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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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寝室的一帮同学偷偷在宿舍洗漱间自斟自饮。

那一年我们公社里一共考上4个大学生,其中两个是本科生。体检时,我因为紧张过度,血压飙升到150,最后还是猛灌了一大钵冷水入肚,才勉强过关。1978年3月,我终于开始了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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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南师范学院77级数学系四班 部分女生在爱晚亭前合影。 前排右一是肖红云。

4月,我们数学系的学生到橘子洲上劳动。有人告诉我,系里有个女同学叫肖红云,应届生,也是桃源来的。有缘的是,之后不久我和肖红云都被分到了四班。四班一共64个学生,年龄最大的已经快40岁了,是两个孩子的父亲;年龄小的才十七八岁;女生只有16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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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1年5月,大四时在常 德实习的同学合影。我在二排右 一,肖红云在一排左一。我和肖红云都被分配到常德市第六中学实习。

好不容易步入大学,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,和肖红云虽然是老乡,但也没有太多交集,只有几次帮她在图书馆占过座位。直到大学快毕业时,我和她都被分配到常德市六中实习,才开始确定了恋人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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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长沙上大学时,我们数学系同届的几个桃源老乡在湖南大学体育场一起合影。我站在后排右一,肖红云站在前排左一。

因为家里条件不好,我也没想过要考研,只想毕业后早点工作。1982年1月,我如愿分配到了桃源师范学校当老师,也在这里和肖红云结为夫妻。两年半后,肖红云从桃源陬市中学调到桃源师范学校。

我在桃源师范学校工作了30年,是桃源师范学校最后一任校长,力促和见证了其与常德师范合并升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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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9年国庆节期间,我在岳麓山下毛主席塑像前留影。

我当了一辈子教师,我的妻子、儿子、儿媳都是教师。回顾这大半生,我要感谢1977年的高考,它不仅让我遇到了生活伴侣,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。我有幸遇上了这一次机会,也把握住了机会。


记者手记

1977年,中断了十年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,中国由此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、尊重人才的春天。像是经历了一次长久的“冬眠”,青年们积压了十年的求知欲望井喷般迸发出来。当年,常德地区共有87844人报名高考,77119人实际参考,2730人被录取。其中,本科883人,差不多是100人中录取一个。刘钦林就是那一批天之骄子中的一个代表。他和他的大学同学,在滚滚向前的时代浪潮中,搏击奋发,最终找到了安身立命的落脚。他说,能做一辈子教师,没有遗憾。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,也感谢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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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伍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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